老太吃到血脖子肉大闹早餐店,背后却另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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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故旗下作者——韩漪开设的故事专栏,韩漪曾是一名动物标本师,她和同伴们因动物标本结缘,展开了一系列冒险,当人类暴露出兽性,真相才真正可怕。

我最近有些“上火”,后脖颈上接连长了三个红彤彤的大囊肿,每个得有拇指指腹那么大。自己虽然不怎么当回事,阿铮倒是十分上心,隔几个小时就得“慰问”我一下。还疼吗?破了吗?出没出血?这种话我都听腻了。

“阿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阿铮趴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甩动着两条长腿,脸埋在靠枕后面,闷闷的音色就透过布料穿出来。

“想吃火烧。”我随口回她。

“火烧”是我家乡那边特有的一种早点吃食,酥油加花椒盐水和面,内里包裹馅料进烤炉烘烤,真火实碳的烘烤后外表酥脆、焦香四溢,内里汁水充沛。馅料也因为十分丰富、荤素搭配全面因而常被作为早餐。我这个肉食主义者最爱吃的当然是肉馅。肉是主料,一般由前一晚上割了精瘦的猪肉剁碎末,加葱姜水去腥,碘盐或酱油香油调味后放置一晚微微腌制入味。第二天早上笼屉里放鸡蛋液蒸鸡蛋糕,鸡蛋糕比寻常蛋羹水分少,蒸出来嫩滑有细密气泡但成形不易松散,切成碎粒的鸡蛋糕加到肉馅里拌匀,偶尔还会放点剁碎的黑木耳。

火烤后发面外皮分为三层,最内层受肉汤滋养滑嫩咸香、中间层松软且由花椒盐水和面加上肉汁别有一番滋味、最外层则经火烤酥脆流油。馅料里的黑木耳一方面增加咀嚼时的脆爽感让馅料更富有层次,另一方面微微压制鲜肉的油腻。当地人常说,判断一家店正不正宗就看这个馅料……想到这里我不免吞了口口水。

“喂?接叔叔,Y城这边有没有火烧铺子啊?”阿铮彻底被我的描述征服了,她直接拨通了老接的电话,果不其然,老接这个“万事通”有求必应。

Y城老接很熟,早起带着我们七拐八拐就到了一处人头攒动的街道上。这条街两侧都是居民区,这会儿正满满当当的摆上了瓜果菜摊。我和阿铮在老接的指引下于人潮中穿梭,最终停在了一家招牌油污斑驳的早点铺子面前。

嗬!老接果然是老接。他总能发现一些我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苍蝇馆子”,这令我十分佩服。

“这家店只卖早点,上午九点不到就关门。这条街也是,只作为早市开放,凌晨四点多开始‘出摊’,临到七点半左右就自动散了。”老接冲着街口的指示牌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对我晚睡晚起的鄙夷之意不言自明。

阿铮叫了六个火烧,我们仨一人两个立刻按捺不住开动。她在吃这方面学习能力很强,动作迅速的折叠起宣草纸包裹着,然后鼓了腮对着手中一只不知名馅料的火烧吹了起来。

刚出炉的火烧滚烫,我用草纸垫着放在竹篦上,此时油混杂着肉汁流下来立刻将纸浸的透明发亮。

“你那个是什么馅?”老接用手撕开滚烫酥脆的外皮给火烧降温,视线却老早就被我手里的东西吸引了去。

“这是辣海带,比肉还香!”我尽量摆出一副低调的姿态炫耀着。“辣海带和黑糯米才是我家乡那边最正宗的、本地人最喜欢的口味。”

“嗬,吃个早饭都有馅料鄙视链了?”阿铮一向主张“口味平等”,刚要出口反驳,屋子里突然嘈杂了起来。

四五名老太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一身白色“练功服”,手里抓着一把绸布大折扇。

“你们这家黑心店,还敢卖呢!”说罢扇子一挥就落在了桌子上。

我们三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墙角旮旯挤了挤。只见另外几位“身段利落”的老太吆喝了几嗓子,早市开始有熙熙攘攘的好事者梗着脖子凑了过来。

打头阵的老太这边也没闲着,在众人桌上扫视了一圈,好巧不巧的目光落在了离她最近的我身上。我心中暗叫不好,只见下个瞬间我桌上那个还没碰过的肉火烧就没了踪影,连带着竹篦子跑到了老太手里。

老太从旁边塑料桶里抽了支一次性筷子,用筷子头把肉馅扒拉出来一阵搅和最后夹着块黄豆粒大小的东西高高举了起来。

“老姐姐们!这是血脖肉。”她太阳穴连带着脖颈涨的通红,筷子捏在手上去众人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回到我面前,另一只手重重的摁着我的肩膀。

“姑娘你吃的是血脖肉你知道吗?这东西可不兴吃啊——”

其实不必她多说我也知道什么是血脖肉。血脖肉即猪脖颈处的肉,皮下覆盖着大量淋巴和腺体,这块肉也叫脸泡肉或者腮肉,宰杀生猪时往往从此处放血,因此这块位置偶尔有淤血,绝大多数是苍白的且有剧烈的异味,属于不可食用的部分。

尽管没有明确的实验数据证实,但是众所周知淋巴是重要的免疫器官,用于过滤病毒、细菌等各种脏东西,甲状腺腺体里激素含量高,吃多了也会为人体带来不利影响,因此血脖肉成为与地沟油齐名人人喊打的几大“罪恶源泉”之一。

老太的话音一落阿铮就上来检查,她对着光线仔细的看老太筷子尖上夹着的那块碎肉,形状确实跟淋巴结十分相似。我没有说话,而是眼神示意阿铮坐下,她会意的闭了嘴,老太则立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丢下筷子走去了另一桌。

“年轻人,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她眼睛盯着我并朝我身前的地上轻啐了一口,似乎对我的反映极不满意,紧接着又快步走到了一桌带小孩的中年夫妻面前。

那桌上的孩子大约两岁出头,虎头虎脑瞪着两只大眼睛,他的父母衣着都很简朴,方桌中央的竹篦上仅剩半只掏空了馅料的肉火烧面皮。另外半只在母亲手里,她正继续剔肉馅喂孩子,此时一见老太看过来,立刻胆战心惊的双手把火烧捧过去,仿佛是遇见了救世主一般。

“大娘,这是血脖子肉吗?我咋的没尝出来啊。”

老太撇撇嘴,再次从里面抠出一团椭圆形的肉粒,那名母亲立刻失去力气歪在了椅子上。

“你看看这淋巴结,给孩子吃这东西真是造孽啊!”老太慷慨激昂,另一边孩子母亲开始声泪俱下,不时地捶打着孩子的父亲,嘴里不停的说着“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我们有点跟不上节奏。

早点铺子老板似乎不在,收钱的小姑娘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她一掀帘子钻进了后厨。

后厨跟前面客人坐的地方仅一墙之隔,薄薄的布帘缝隙里可以看到后面就只有两人。火炉前坐着一个手握长柄叉把控烤炉不停翻动火烧的男人,白案前站着个正在包火烧的女人。两人大约都是五十岁上下,身上的围裙有些许脏污,但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影响,仍旧麻利的很。

老太不由分说冲了进去,紧接着端着小半盆调好的肉馅走了出来,一把扣在了空闲的桌上,不过那肉馅剁的稀碎什么都看不出。

此时日头高照,距离歇市没几分钟了,估计备好的大部分馅料早已经进了人们肚子里,剩余的也都已在那烤炉当中……

老板迟迟不现身,老太于是决定先拿包火烧的女人“开刀”,她隔着布帘子冲里面骂:

“你不认得那血脖子肉吗,还敢继续包?这要是吃死人了可怎么办啊?”同时话锋一转又示意众人跟着她一起兴师问罪。“你们大家伙都别不说话啊,这血脖子肉吃了可是会中毒的!”

“火烧馅料如此,谁知他家包子馅、馄饨馅是用什么做的?丧良心!”另一位老太接上了话茬,紧跟着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叽叽喳喳。

眼见着单方面怒骂即将上升为动手的恶性事件时,警察恰到好处的到了。很快那几个老太被带走,围观群众尽数被轰了出去,不出几分钟整条街彻底安静了下来。

食客们不知何时都四散而去了,屋里就剩我们这桌和那对带孩子的夫妻。那名母亲眼角噙着泪,不知所措的追着警察出去了,孩子被他爸爸抱着,临走时大眼睛还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正在此时,一名青年男子快步冲了进来,看着屋里一片狼藉气的跺了跺脚。

“妈。那群老太太又来闹了?”

那包火烧的女人冲他摆摆手,连声说着没事,然后收拾完地上的肉馅后转头向着我跟阿铮开了口:

“你们是头一回来?”

阿铮点点头。

“不必担心,肉是正经猪肉。”说完便端着东西回了后厨,路过那年轻男子时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这时,老接开口了。“刘格,过来坐。”

我这才反应过来,老接与店主相识。

年轻男子用竹夹子从炉里“捡”了仨新火烧放进篦子给我们端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经他口娓娓道来。

他叫刘格,二十五岁,是个开养殖场的。

刘格父母年纪五十出头,尚且身强力壮,闲不住于是盘了这家早餐铺子。

早餐铺子凌晨五点左右开门,每天定时有相熟的小贩来送一趟肉和蔬菜,这些料是给次日预备的。两星期前的某天,相熟的肉贩子突然神神秘秘的向老刘问道“要血脖子肉吗?”

肉贩子打开车斗后面的黑塑料袋,抓起来一块放进老刘手里给他掂了掂。

“你若是要的话,我给你算五块一斤。”

老刘当然知道血脖子肉是什么,他当即大手一挥买下了肉贩子手里当日所有的货,并且嘱咐他说下次再有新鲜的就直接送来,这个价格他照单全收。

血脖子肉留下了,老刘重新扎好袋子在屋后头藏好,然后打电话给刘格让他来取。也正是这天,电话让几位“练功”回来的老太听了个正着,闹剧由此而起,一发不可收拾。她们认定,老刘是要用血脖子肉烤火烧了。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给人吃这玩意儿的,这可是给我养殖场的宝贝们预备的。”刘格说道。“我妈说你们今早颇为冷静,想必也是信我们的吧。”

老接没有说话,看来也是并不知情。阿铮则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阿姐,你?”

我抓起刘格新拿来的火烧咬了一口,温热的汁水在口腔里迸溅出清晰的鲜肉味道,吞咽下去后才回复她。

“那肉馅虽剁的细,但调味料放的极少,香辛料更基本是没有。做饭敢这么做的厨师大多对食材有极强的把控力,且食材也足够新鲜干净。”

老接听完点了点头,但阿铮还是有些疑问“那老太不是找出了淋巴结?”

这次我直接平着扯开了火烧,肉馅掉在篦子上,面皮的里面被翻了出来。我将暴露在空气里的面皮内里指给阿铮看,它像是月球表面一样坑洼不平,落在凹陷处的肉馅自然就形成了小巧的椭圆状。

“手工包的火烧就是容易厚薄不一,再加上那炉子也受热不匀,面饼鼓泡再正常不过了。你再看那肉馅,瘦肉都是故意搅打上劲儿了的,否则可就成了肉泥馅饼了。”

刘格听完立刻哈哈两声笑了出来“难怪我母亲说总,吃食铺子不是开给所有人的,会吃、懂吃也是道行。”

我没有再接话茬,而是直接打断他圆滑的奉承问出了那个我最好奇的问题。

“不如说说看,你那养殖场养的是什么宝贝。”

很多人都知道血脖子肉不能吃,但却鲜少知道为什么不能吃。

除了淋巴结含有病菌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血脖子肉里的腺体含有大量甲状腺激素,这种激素会加速神经系统兴奋、强化机体产热并促进生长发育和新陈代谢。

同理,这效果也能作用于动物。“喂血脖子肉”这才被当做一种“秘方”广泛的应用于养殖业。

但是有这种需求的喂养对象一定具备两种特征,首先它食肉,其次它本身生长速度比较慢,需要激素来催熟。符合这两种特征的往往是大型的食肉动物,因此民间知道这项方法的不多,真正用的更是少之又少。

面对这个问题刘格很坦然,他面不改色的说出了那个足以令普通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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